第 4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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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2 章
可惜, 陸式微和陸真忽略了一件事。
在她們四處打探的時候，言無的葬儀已經要開始了。
並沒有多少人送葬，除了擡棺的幾個門徒, 領頭的只有言傲和掌派兩個人。
陸式微沒怎麽見過東無派其她的話事人，她向來獨來獨往慣了, 再加上過了這麽多年……
也因為這個原因, 她和陸真站在不遠處, 看著那口薄棺的時候，沒忍住，嘆了口氣。
她像是在問陸真, 又像是在問自己：“言無走的時候，就這麽荒涼嗎？就連你師婦也不來送一下？”
“我師婦會來，但她還沒想好如何回答掌派之前的請求。
“至於陸不夷前輩和明琰前輩，肯定不會來的。”
陸真頓了頓，又補充了一句,
“沒人通知我，所以我猜, 原本也不願意讓我來的。”
陸式微沒說話, 反倒是陸真等了等，沒忍住問她：“所以師祖，你是想去送一程, 還是……”
現在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。
而且言無殺了自己，也並不是為了爭奪什麽“捉妖第一人”的虛名, 也是為了他理想中的妖人界的平安。
這些思緒如同細繩一般纏繞住了陸式微, 企圖讓她醒神過來, 好好看清事情的本質。
可不知道為什麽，陸式微卻有些抑制不住的悲傷。
也許說到底, 言無這樣光明磊落地讓她死，卻要比她的徒女們口口聲聲為她好、卻要毀了她一心扶養出來的捉妖界吧。
……既如此，也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徒女，她也沒有任何借口來指責。
“不必送了。”
陸式微開口，
“走吧，我們有我們該做的事情。”
……
陸真雖然提前知道，但真正被墓主人親自帶來盜墓的事情，她實在還是第一次做。
她隨掌門來過陸式微的墳墓許多次，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，熟門熟路，躲過了無數個機關，而後來到了墳墓的正下方……
正下方？
陸真動作一頓，連帶著陸式微也被迫停在了原地：“等一等，師祖，你要幹什麽？”
陸式微正在盤算著要怎樣在掌派的眼睛下成功摧毀氣運陣，突然被這麽一問，一下子楞住了：
“我……”
她指了指頭頂：
“我要拿自己的陪葬品。”
“開……開棺嗎？”陸真一瞬間明白了過來，眼睛都瞪得溜圓。
陸式微笑起來，要不是沒有實體，她很想伸手在陸真的腦殼上彈個蹦：“是啊，你害怕嗎？
“墓裏的人正在你身體裏呢，你害怕什麽。”
陸真還沒有接話，陸式微的聲音卻忽而沈了下去，有些嘆氣的模樣：
“再說了，我的屍體……不是被分了嘛，裏面不會有骨頭嚇唬你的。”
分/屍。
陸真沈默下來，也沒有再說話，這一路上，她一直作為一個旁觀者跟隨著，有很多話想問，有很多情感不明白，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，甚至參與其中。
她默默聽著陸式微的指揮，從棺材正下方的機關處撬開板，而後……
而後什麽都沒有。
……？
陸真詫異，下意識問：“不會已經遭人盜了吧？”
陸式微沒忍住笑，語氣又輕快起來：“這是衣冠冢，沒有屍骨，至於裏面的東西……
她指了指棺材：
“就在這裏。”
這一次，她不等陸真再問，直接接著說：
“這是個妖怪所化，與蜉蝣差不多，只有一次使用的壽命。
“一旦啟動了一次，整個妖怪就會煙消雲散。”
“那她……怎麽會來做棺材呢？”
陸真皺眉不解，
“這樣的一生，本來就珍貴，困於此處……”
說到此，她察覺到不對，立刻改口：
“師祖，我不是說做你的棺材不好……”
陸式微搖頭，恍惚間終於感覺自己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帶徒女的時候：
“她是個蜉蝣怪，卻生了個壽龜的女兒。
“她求我一直照顧女兒，她自願做我的棺材。
“卻沒想到我走得那麽早……”
陸真困惑：“那她的女兒在哪裏？”
“便是你的師婦。”陸式微說完，顧不上陸真整個變得錯愕的臉，擡了擡下巴道，“快些動作吧。”
陸真立刻跟著陸式微做起陣法來，興許是陸式微帶得太順暢，陸真放空自己，潛意識裏忽而飄過了一個想法——
不知道師婦知不知道這件事。如此，冥冥之中，師婦每次來拜師祖，也是在拜自己的母親。
陣法反應的速度很快，幾乎是“哢擦”一聲，棺材應聲而碎，像龜背一樣的紋路四散開去，熒光在兩人的眼前飛舞，而後，緩緩化成了一個小小的袋子，在半空中慢慢漂浮。
最後，熒光消失，袋子“啪嗒”一聲掉在了陸真的手上。
陸真立刻要打開，可袋子卻不知道為什麽，怎麽拉都拉不開來，她有些著急，問陸式微：“怎麽回事？是我不夠資格、沒有機緣嗎？”
這又是哪裏學來的說辭。
而且，這一路，雖然陸真也有過急切，卻不像這一次
陸式微卻沒急著解答，反倒側眼看了陸真一眼。片刻後，才慢悠悠開口：
“這需要妖力才能打開。
“而你想要獲得妖力，就要去封印氣運陣，在你封印的過程中，氣運陣原本壓著的妖力則會有一部分來到你的這個袋子之中。”
話音剛落，卻忽而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的感覺從四面八方奔湧而來，陸真險些沒站穩，下意識問：
“師祖，你這棺材不會也連著什麽陣法吧？”
“不可能，我當時是靈魂態的時候在這裏飄了好幾天呢，這裏有沒有陣法，我可是一清二楚。”
陸式微話音剛落，卻感覺到有一股洶湧的靈氣自山洞外沖了過來，直直往自己的頭上砸。
隨著陸真一陣被撞得七零八落的“你確定？”，陸式微一下子就說不下去了。
與此同時，有焦急的t腳步聲往這裏趕來，首當其沖是掌派幾乎崩潰的聲音：
“我的好師父！你到底還要做什麽！私自覆活陸式微不夠，死了的棺材還要往陸式微這裏跑！”
是言無的力量來了？
陸式微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，只覺得四肢百骸突然升起一股濃烈的熱意，如果被一股力量牢牢地固定住，而後有無數湍急的水流不管不顧地往自己的身體裏湧。
這種感覺……
實話說，陸式微很熟悉。
這是之前，她每次接近玉佩的時候，都會有的感覺。
她的力量重新回來了。
可是……怎麽會呢？
她沒來得及搞清楚，眼前立刻有熟悉的陣法鋪展開來。
是氣運陣。
可此時陸式微感到熟悉，卻不是因為氣運陣，而是因為……
這陣法，是在東無派的後山之中，言無親手畫下的。
她以為靠自己的自爆，已經讓一切氣運陣消失，可之後又有無數雨後春筍般冒出來，在她自爆前已經成形的也沒有消失、甚至在此時完成了閉環，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。
這是何等的諷刺。
這裏陸真到底比掌派熟悉，在這個當口，陸真已然趁機從出口跑了出去，躲到了石壁之後。
而透過陸真的眼睛，陸式微能夠看到，掌派貪婪的眼睛盯著陸式微的墳墓上那一個巨大的空口之上，那附近還飄散著靈力的氣息。
在這一片寂靜中，掌派的聲音響亮到幾乎震耳欲聾——
【亂吧！亂吧！都亂了好！只要亂起來，就沒有人能再阻止我搶奪天下的氣運了！】
他的聲音一字一頓，幾近瘋狂——
【我！才是捉妖第一人！】
意料之外，情理之中。
陸式微下意識要開放識海將此事告知陸真，可與之前許多次一樣，有股力量再一次將陸式微托舉起來，讓她越升越高，而後猛的一下，狠狠拽離了陸真的身體——
她看見掌門跟著沖進來，滿目警惕地盯著掌派看。
看著言傲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突然消失的空洞，心裏在懷疑當時幸虧是自己運氣好，不然要是踩進了這種機關裏，不僅玉佩撿不到，很可能小命也要丟掉。
最重要的是，她看見在言傲的身體裏，那團不可名狀猖狂著越變越大，越變越大，帶著剎那間攪動天地的雷團赫赫然往自己這邊趕來——
天道的懲罰終於要來了。
可她絕對不能死在這裏。
陸式微站立在原地，勉力維持著自己的平衡，讓自己不至於被氣流攪得顛倒過去。
而後，她微微打開雙臂，自眉心一股靈力直奔著陸真手裏的袋子而去，幾乎是擊中的一剎那，袋子立刻閃起了光，有無數飛矢往陸式微的身上飛了過來！
明明是靈魂狀態，在那一瞬間，卻有無數血痕從傷口的每一處爆裂開來，奔湧著往四面八方而去。
下一刻，目睹了全程的陸真瞬間聽到，那些帶著血的風，忽而個個起了尖銳的叫聲，仿佛被什麽追趕一樣，逃命一般地震得整個山洞都在搖晃。
石頭在一個一個地往下落，碎屑也在毫無保留地往下潑灑，在一眾人開始猶豫著往外撤的時候，外面的門徒已經開始爭先恐後地往這邊湧了——
到處都是“掌門！掌門沒事吧！”
嘈雜而喧鬧的聲音之中，忽而響起石破天驚一聲吼：
“陸式微，我來救你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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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, 陸式微和陸真忽略了一件事。
在她們四處打探的時候，言無的葬儀已經要開始了。
並沒有多少人送葬，除了擡棺的幾個門徒, 領頭的只有言傲和掌派兩個人。
陸式微沒怎麽見過東無派其她的話事人，她向來獨來獨往慣了, 再加上過了這麽多年……
也因為這個原因, 她和陸真站在不遠處, 看著那口薄棺的時候，沒忍住，嘆了口氣。
她像是在問陸真, 又像是在問自己：“言無走的時候，就這麽荒涼嗎？就連你師婦也不來送一下？”
“我師婦會來，但她還沒想好如何回答掌派之前的請求。
“至於陸不夷前輩和明琰前輩，肯定不會來的。”
陸真頓了頓，又補充了一句,
“沒人通知我，所以我猜, 原本也不願意讓我來的。”
陸式微沒說話, 反倒是陸真等了等，沒忍住問她：“所以師祖，你是想去送一程, 還是……”
現在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。
而且言無殺了自己，也並不是為了爭奪什麽“捉妖第一人”的虛名, 也是為了他理想中的妖人界的平安。
這些思緒如同細繩一般纏繞住了陸式微, 企圖讓她醒神過來, 好好看清事情的本質。
可不知道為什麽，陸式微卻有些抑制不住的悲傷。
也許說到底, 言無這樣光明磊落地讓她死，卻要比她的徒女們口口聲聲為她好、卻要毀了她一心扶養出來的捉妖界吧。
……既如此，也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徒女，她也沒有任何借口來指責。
“不必送了。”
陸式微開口，
“走吧，我們有我們該做的事情。”
……
陸真雖然提前知道，但真正被墓主人親自帶來盜墓的事情，她實在還是第一次做。
她隨掌門來過陸式微的墳墓許多次，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，熟門熟路，躲過了無數個機關，而後來到了墳墓的正下方……
正下方？
陸真動作一頓，連帶著陸式微也被迫停在了原地：“等一等，師祖，你要幹什麽？”
陸式微正在盤算著要怎樣在掌派的眼睛下成功摧毀氣運陣，突然被這麽一問，一下子楞住了：
“我……”
她指了指頭頂：
“我要拿自己的陪葬品。”
“開……開棺嗎？”陸真一瞬間明白了過來，眼睛都瞪得溜圓。
陸式微笑起來，要不是沒有實體，她很想伸手在陸真的腦殼上彈個蹦：“是啊，你害怕嗎？
“墓裏的人正在你身體裏呢，你害怕什麽。”
陸真還沒有接話，陸式微的聲音卻忽而沈了下去，有些嘆氣的模樣：
“再說了，我的屍體……不是被分了嘛，裏面不會有骨頭嚇唬你的。”
分/屍。
陸真沈默下來，也沒有再說話，這一路上，她一直作為一個旁觀者跟隨著，有很多話想問，有很多情感不明白，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，甚至參與其中。
她默默聽著陸式微的指揮，從棺材正下方的機關處撬開板，而後……
而後什麽都沒有。
……？
陸真詫異，下意識問：“不會已經遭人盜了吧？”
陸式微沒忍住笑，語氣又輕快起來：“這是衣冠冢，沒有屍骨，至於裏面的東西……
她指了指棺材：
“就在這裏。”
這一次，她不等陸真再問，直接接著說：
“這是個妖怪所化，與蜉蝣差不多，只有一次使用的壽命。
“一旦啟動了一次，整個妖怪就會煙消雲散。”
“那她……怎麽會來做棺材呢？”
陸真皺眉不解，
“這樣的一生，本來就珍貴，困於此處……”
說到此，她察覺到不對，立刻改口：
“師祖，我不是說做你的棺材不好……”
陸式微搖頭，恍惚間終於感覺自己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帶徒女的時候：
“她是個蜉蝣怪，卻生了個壽龜的女兒。
“她求我一直照顧女兒，她自願做我的棺材。
“卻沒想到我走得那麽早……”
陸真困惑：“那她的女兒在哪裏？”
“便是你的師婦。”陸式微說完，顧不上陸真整個變得錯愕的臉，擡了擡下巴道，“快些動作吧。”
陸真立刻跟著陸式微做起陣法來，興許是陸式微帶得太順暢，陸真放空自己，潛意識裏忽而飄過了一個想法——
不知道師婦知不知道這件事。如此，冥冥之中，師婦每次來拜師祖，也是在拜自己的母親。
陣法反應的速度很快，幾乎是“哢擦”一聲，棺材應聲而碎，像龜背一樣的紋路四散開去，熒光在兩人的眼前飛舞，而後，緩緩化成了一個小小的袋子，在半空中慢慢漂浮。
最後，熒光消失，袋子“啪嗒”一聲掉在了陸真的手上。
陸真立刻要打開，可袋子卻不知道為什麽，怎麽拉都拉不開來，她有些著急，問陸式微：“怎麽回事？是我不夠資格、沒有機緣嗎？”
這又是哪裏學來的說辭。
而且，這一路，雖然陸真也有過急切，卻不像這一次
陸式微卻沒急著解答，反倒側眼看了陸真一眼。片刻後，才慢悠悠開口：
“這需要妖力才能打開。
“而你想要獲得妖力，就要去封印氣運陣，在你封印的過程中，氣運陣原本壓著的妖力則會有一部分來到你的這個袋子之中。”
話音剛落，卻忽而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的感覺從四面八方奔湧而來，陸真險些沒站穩，下意識問：
“師祖，你這棺材不會也連著什麽陣法吧？”
“不可能，我當時是靈魂態的時候在這裏飄了好幾天呢，這裏有沒有陣法，我可是一清二楚。”
陸式微話音剛落，卻感覺到有一股洶湧的靈氣自山洞外沖了過來，直直往自己的頭上砸。
隨著陸真一陣被撞得七零八落的“你確定？”，陸式微一下子就說不下去了。
與此同時，有焦急的t腳步聲往這裏趕來，首當其沖是掌派幾乎崩潰的聲音：
“我的好師父！你到底還要做什麽！私自覆活陸式微不夠，死了的棺材還要往陸式微這裏跑！”
是言無的力量來了？
陸式微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，只覺得四肢百骸突然升起一股濃烈的熱意，如果被一股力量牢牢地固定住，而後有無數湍急的水流不管不顧地往自己的身體裏湧。
這種感覺……
實話說，陸式微很熟悉。
這是之前，她每次接近玉佩的時候，都會有的感覺。
她的力量重新回來了。
可是……怎麽會呢？
她沒來得及搞清楚，眼前立刻有熟悉的陣法鋪展開來。
是氣運陣。
可此時陸式微感到熟悉，卻不是因為氣運陣，而是因為……
這陣法，是在東無派的後山之中，言無親手畫下的。
她以為靠自己的自爆，已經讓一切氣運陣消失，可之後又有無數雨後春筍般冒出來，在她自爆前已經成形的也沒有消失、甚至在此時完成了閉環，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。
這是何等的諷刺。
這裏陸真到底比掌派熟悉，在這個當口，陸真已然趁機從出口跑了出去，躲到了石壁之後。
而透過陸真的眼睛，陸式微能夠看到，掌派貪婪的眼睛盯著陸式微的墳墓上那一個巨大的空口之上，那附近還飄散著靈力的氣息。
在這一片寂靜中，掌派的聲音響亮到幾乎震耳欲聾——
【亂吧！亂吧！都亂了好！只要亂起來，就沒有人能再阻止我搶奪天下的氣運了！】
他的聲音一字一頓，幾近瘋狂——
【我！才是捉妖第一人！】
意料之外，情理之中。
陸式微下意識要開放識海將此事告知陸真，可與之前許多次一樣，有股力量再一次將陸式微托舉起來，讓她越升越高，而後猛的一下，狠狠拽離了陸真的身體——
她看見掌門跟著沖進來，滿目警惕地盯著掌派看。
看著言傲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突然消失的空洞，心裏在懷疑當時幸虧是自己運氣好，不然要是踩進了這種機關裏，不僅玉佩撿不到，很可能小命也要丟掉。
最重要的是，她看見在言傲的身體裏，那團不可名狀猖狂著越變越大，越變越大，帶著剎那間攪動天地的雷團赫赫然往自己這邊趕來——
天道的懲罰終於要來了。
可她絕對不能死在這裏。
陸式微站立在原地，勉力維持著自己的平衡，讓自己不至於被氣流攪得顛倒過去。
而後，她微微打開雙臂，自眉心一股靈力直奔著陸真手裏的袋子而去，幾乎是擊中的一剎那，袋子立刻閃起了光，有無數飛矢往陸式微的身上飛了過來！
明明是靈魂狀態，在那一瞬間，卻有無數血痕從傷口的每一處爆裂開來，奔湧著往四面八方而去。
下一刻，目睹了全程的陸真瞬間聽到，那些帶著血的風，忽而個個起了尖銳的叫聲，仿佛被什麽追趕一樣，逃命一般地震得整個山洞都在搖晃。
石頭在一個一個地往下落，碎屑也在毫無保留地往下潑灑，在一眾人開始猶豫著往外撤的時候，外面的門徒已經開始爭先恐後地往這邊湧了——
到處都是“掌門！掌門沒事吧！”
嘈雜而喧鬧的聲音之中，忽而響起石破天驚一聲吼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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